屋外风寒雪冷,屋内早无炉火。
“该死,走就走吧!拿老子想拿去卖的婚袍当信纸,真老婆的气人!”男人忿忿地说道。
“算了,不卖了,老娘的婚裙你也别拿去偷卖,不然以后别想同床了。”女人流了滴泪,发觉自己流了滴泪,又急忙拭去,“孩子也不卖了,养大了!”女人抱起了婴儿,喂起母乳,目光透着母性的温情。
“好的,老婆,听你的。”男人看着手中的婚袍和女人怀中的小儿,也陷入沉思。
天时晴时雪,早已过了半年。男孩先前做牛马的准备却尽做了无用功,老人安排他仅仅学习,学习算数、文字、常识等奇奇怪怪的知识,好像没有想象中的苦。男孩松了口气,望向星空,弟弟,愿星辰陪伴你身边。这时老人走过来,摸了摸男孩的头,半年过去,他常常见到这可爱的孩子望向遥远的星空,思念弟弟。是时候,孩子既聪明,又坚强,是可以托付家业的继承者。或许还不够成熟,但可以料见一天,他终将崛起,将自己辛苦半辈子的产业继承下去。那不妨了却孩子心中的痛,让兄弟二人重逢。即使那未曾见过的男孩弟弟是个败家子,他也可以好好教导,让两人成材,想到这脸上笑容更加和蔼。
“你想你弟弟了吗?要不接来一起住。"老人问道。
“想,但能不能让我弟弟在先生您这,而我照顾我的父母双亲。"小男孩哀求道。
老人听言,发现事情与自己想的不太一样。果然还是想当然了,便问:“为什么?我买的是你,又不是你弟弟,你为什么要和他换?”
“对不起,先生,我弟弟尚是个婴儿,我父母要卖他,我担心卖家会虐待他,便自愿卖身求弟弟一时平安。但现在我觉得先生您是个好人,一定会好好培养我弟弟。”男孩跪下了,泪流满面。
好人,是啊,我是个好人呀。“好,我让你弟弟过来,你也不用回去,为了照顾你弟弟。”
“先生…”
怀着激动的心情,男孩跑到了久别的家,只是住的人不再是他们。
住在屋里的人忌惮地看着男孩。“哪里来的野孩子,闯别人家来,觉得好玩?”屋里陌生男子喊道。
“我父母他们在哪?”男孩冷着脸问。
“原来那户霉孩子呀!死了,两月前偷人孩子去卖被发现,活活打死了,怪不得,人贩子的儿子是个擅闯别人家的也不是不能理解嘛!"男人冷笑,小声嘟囔“这早被我家占了,你别想要回。"
男孩也不管,心中一寒“那我弟弟呢!他不会被你卖了吧!”
“你可别胡说,你那死爹死妈的弟弟早在三月前卖给別人了。丢了儿子,又贪別人儿子,死不足惜。”男人又嘲讽。
“那…那你可知我弟弟卖给谁?”男孩抓了男人的烂袍子,恨不得拽下来。
男人觉得好玩,说道:“我又哪里知道,兴许做了人家的娈童养着玩,又或是做了泄愤的沙包打得玩,死得不能再死!"
男孩精神恍惚,像某根弦断了,又像天地在玩倒立,脑袋一沉倒了下去。半天过去,男孩不见归来,老人护犊心切,忙闯进来,却看见男孩躺地不起,昏死过去。男人见又来一老头,误认作男孩爷爷,又狞笑:“你儿子儿媳卖了你的小孙子,又偷人儿女被抛尸野外,你这老儿还不快快猝死下地狱见他们去,哈哈。”
老人听言,双目怒视男人,一股寒气外溅,不可容拒地命令道:“你,把知道的全说出来!”
男人精神一滞,浑浑噩噩地将事情的经过一股脑吐出来。老人听闻后大惊:有炼药师炼瘾毒害人!可自己立下誓,不见冷君不施冰法,否则散尽冰法终为凡人,可自己已活不得几个日子,而且冷君真的能找到吗?誓言是死的,人是活的,不然冰法将沉寂于历史长河中。对不起老师…老人摸了摸男孩的头,将自己的记忆备份给男孩。“对不起,孩子,是我的自以为是误了你们兄弟团圆,从今以后,你姓楚,是我的儿子和徒弟。”男孩醒了,早在楚爷爷摸头时,那种温暖唤醒了自己,可自己不愿醒。然而这时,眼泪已止不住的流,睁开本是空洞的双眼:“好,爸…”
那一夜,千里冰川竟只对一初入法门悲摧炼药师残酷碾压。
那是二十年前了。爸所托附的冷君也找到了,就是自己的女儿,或许命运弄人,老人怀着遗憾死去的三年后,女儿才生,要是爸不给自己报仇就可以见到冷君的诞生,要是那时候父母不卖弟弟安分生活就可以接弟弟了,要是没有那死透了的瘾毒炼药师就不会有那么多悲伤了。
我现在只知道,雪很冷,风很寒,可爱的冰倭人也该活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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